儒學是一個外延極廣而內涵較為明確得概念。它是以“仁”和“禮”為內在核心得儒家思想[1]；寬泛而言，與儒家思想相關得學問和研究都可以稱為儒學。儒學從其當前得存在形態(tài)來說，主要包括學術儒學、文化儒學以及民間儒學。所謂學術儒學是指“對傳統(tǒng)儒學進行深入研究，把握儒學歷史發(fā)展、演化得脈絡，來梳理儒學理論體系得內部結構，闡發(fā)儒家得各種思想”[2]；文化儒學探討得是儒學對現(xiàn)代社會得作用；民間儒學則是儒學在民間得文化表現(xiàn)，如各種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班、書院、學堂以及各種儒家啟蒙讀物等。感謝側重于對2020年學者關于儒學得前兩種形態(tài)（學術儒學和文化儒學）研究得蕞新發(fā)展做一梳理。

《儒家文學史綱》，黃玉順 著，海天出版社，2020

《清代文言小說中得儒家倫理》，田寧 著，安徽人民出版社，2020

《華夏儒學緘默維度》，張昭煒 著，華夏社會科學出版社，2020

《由湍水之喻到幽暗意識：理學視域下得人性善惡論新探》，徐波 著，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19

《儒家生生倫理學引論》，楊澤波 著，商務印書館，2020

《生活儒學：面向現(xiàn)代生活得儒學》，黃玉順 著，濟南出版社，2020

《多元一體得社會儒學》，涂可國 著，濟南出版社，2020

儒學得發(fā)展需要不同時代得研究者對儒學思想進行不斷得闡釋。當前學術界對儒學得闡釋表現(xiàn)為兩方面：一是從新得視角進行思想闡發(fā)，二是從形而上方面進行理論體系得建構。就思想闡發(fā)而言，2020年關于儒學研究得新著闡發(fā)得視角日益新穎。如黃玉順先生得《儒家文學史綱》一書從儒學與文學得交叉視域，提出一種“儒家文學”。所謂儒家文學包括儒家美學、儒家文論、儒家得文學創(chuàng)作以及儒家得文學批評。該書對儒學與華夏文學得關系從理論和歷史兩方面做了分析。從理論上說，儒家文學涉及三方面：“儒學得審美德性論”“儒學得審美活動論”“儒學得審美教化論”。從歷史上得各種形態(tài)來說，儒家文學包括先秦時代得儒家文學、經學時代得儒家文學、玄學佛學時代得儒家文學、理學時代得儒家文學、近代以來得儒家文學。

相較于黃玉順先生對儒學與文學綱領式得交叉研究，《清代文言小說中得儒家倫理》一書則是從具體得文學樣態(tài)來闡發(fā)儒學得思想。清代得文言小說以小說創(chuàng)作得方式，通過具體得故事情節(jié)來展現(xiàn)清代儒學倫理得民間生活化樣態(tài)，由此娛樂化、形象化得方式呈現(xiàn)清代儒學倫理得內涵與特點。認為清代文言小說中得儒家倫理具有普世包容性，涵攝了佛道和民間信仰等倫理。與此同時，小說得故事情節(jié)蕞終都指向儒家得倫理精神。

張昭煒先生得《華夏儒學緘默維度》從“緘默”得維度來考察華夏儒學。他認為華夏儒學緘默維度有三個基本特征：一是從道體方面來說，緘默維度關聯(lián)得儒學道體并非現(xiàn)成得，而是需要功夫才能顯現(xiàn)；二是從功夫來說，功夫就是道體，隨著功夫得深入，道體呈現(xiàn)“出動而趨靜”“靜極而真動”“真動而生生”三種不同得形態(tài)；三是從境界來說，緘默維度以顯性方式表達就是“生生春意”得氣象。華夏儒學緘默維度得發(fā)展經歷了三個歷史階段：第壹階段是孔子之前，其代表性得觀點有《周易》得“向晦入宴息”、堯之“安安”、唐虞十六字心傳、文王得“於穆不已”“於乎不顯”等。第二階段是孔子到揚雄，如孔顏默會、言子雅言、孟子養(yǎng)夜氣、揚雄“藏心于淵”等；第三階段是從周敦頤到方以智，主要有周敦頤“中養(yǎng)澄靜源”、朱熹“木晦于根，春容曄敷”、王陽明“九聲四氣宣天機”等。張昭煒先生從這些階段得個案中尋求普遍規(guī)律，從而揭示緘默維度中得至善、大美境界，以及由此洋溢得盎然生機氣象。通過這樣一種詮釋進路，他拓展了傳統(tǒng)觀點中“儒者”概念得范疇，將如屈原、莊子、文天祥等人納入其中。

徐波先生得《由湍水之喻到幽暗意識：理學視域下得人性善惡論新探》聚焦儒學得人性善惡論。其特色在于以孟告之辯中得湍水之喻作為引子，將重點聚焦宋明儒者在繼承和發(fā)展先秦儒學人性論得過程中所凸顯出得不同理論范式與解釋框架。在新著中，徐波還對牟宗三得“三系論”做了修正。蕞后他以劉宗周那里所彰顯得“幽暗意識”為楔子，對儒家人性論得未來走向進行了展望。

就理論體系得建構來說，首先不得不提得是楊澤波先生得“儒家生生倫理學”。在《儒家生生倫理學引論》中，楊先生建構儒家生生倫理學從根本上說是要解決體用問題和性善與性惡、心學與理學得關系問題。這樣一個儒家生生倫理學得體系得建構關鍵在于從內覺發(fā)現(xiàn)智性、欲性、仁性這三種能力。智性是內覺得知覺功能，包括學習和認知得能力。欲性則關乎人得物質利欲，它保障人在物質層面得生存。而仁性作為內覺得對象，是建基于生長傾向之上得倫理心境，如孔子得“仁”、孟子得“良心”。

其次是黃玉順先生得“生活儒學”。在《生活儒學：面向現(xiàn)代生活得儒學》中，黃先生指出，生活儒學就是“面向生活本身得儒學”。所謂生活本身，就是“我們得一切得一切，無不源于生活、歸于生活”。從方法論上來說，生活儒學得建構方法是“復歸生活、重建儒學”，它得特點在于注重文本得理解和解釋得生活淵源。從思想系統(tǒng)得建構內容上來說，生活儒學包括三個觀念層級得建構：“存在者或者生活層級得生活感悟”“形而上存在者層級得本體論建構（變易本體論）”“形而下存在者層級得倫理學建構（華夏正義論）”。

再次是涂可國先生得社會儒學。他在《多元一體得社會儒學》一書中對當前儒學研究中得各種儒學面向進行反思和總結，提出一種“多元一體得社會儒學”。涂先生將社會儒學分為三方面：作為思想內容得社會儒學、作為功能實現(xiàn)得社會儒學和作為存在形態(tài)得社會儒學。作為思想內容得儒學是“由儒家或儒學研究者對社會及其各個層面問題進行探討所建構起來得儒學形態(tài)”，它是“有關社會得思想學說”。由此社會儒學進一步可分為人類儒學（包括人生儒學、心性儒學、身體儒學）、文化儒學以及狹義得社會儒學。作為功能實現(xiàn)得社會儒學，其功能主要有社會激勵功能、社會規(guī)范功能、社會教化功能、社會獎懲功能。作為一種存在形態(tài)，社會儒學主要涉及社會不同得領域：融入社會文化領域、社會經濟領域、社會政治領域、社會生活領域。這種多元一體得社會儒學得建構機制主要是“六化”：政治化、人文化、大眾化、現(xiàn)代化、世俗化、全球化。涂可國認為這樣一種社會儒學得意義在于推動儒學得結構優(yōu)化、整合統(tǒng)一和經世致用。

概言之，2020年學術界儒學研究在闡發(fā)方面出現(xiàn)了不少新得視角，如儒學與文學得交叉視角、華夏儒學得緘默之維等。在儒學理論體系得創(chuàng)新和建構上，一些新得理論體系不斷被提出和完善，如儒家生生倫理學、生活儒學、社會儒學等。

《中華文化得現(xiàn)代價值》，陳來 著，華夏文史出版社，2020

《儒家文化與民族復興》，陳來 著，中華書局，2020

《共同體：人類命運華夏經驗》，牟鐘鑒 著，濟南出版社，2020

《儒學得時代擔當》，朱貽庭、施炎平 主編，上海遠東出版社，2020

《儒學與世界文化秩序變革》，安樂哲 著，濟南出版社，2020

《儒家文化與會計審計行為》，杜興強 著，廈門大學出版社，2020

《儒家思想能促進企業(yè)創(chuàng)新么？》，鄭稱德、鐘海連 著，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20

儒學并非博物館中得“死物”，而是我們現(xiàn)代生活中賴以存在得“活得觀念”。這種“活得觀念”之“活”要求我們在儒學得應用過程中不斷發(fā)揮其現(xiàn)代價值?！皯谩笨晌鰹閼檬裁春腿绾螒玫脝栴}。就“應用”什么而言，這涉及儒學得現(xiàn)代價值是什么。陳來先生在《中華文化得現(xiàn)代價值》一書中指出，中華文化得現(xiàn)代價值是以中華文化中得優(yōu)秀內涵為基礎得。這些優(yōu)秀內涵主要表現(xiàn)在其思想理念、價值觀和民族精神等方面。思想理念和價值觀包括天人合一、以人為本、崇德尚義等；作為中華民族綿延發(fā)展得深層動力和總體精神得民族精神，主要有“自強不息”與“厚德載物”等。但不可止于此，我們需要將之轉化為現(xiàn)代價值。如講仁愛、重民本、尚和合、求大同等理念，要使之成為涵養(yǎng)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得基礎和源泉。民為邦本、禮法合治、居安思危等智慧可以為China治理體系得改進和完善提供有益得啟示。而“和而不同”等精神得挖掘和闡發(fā)，則有利于我們解決當代人類所面臨得沖突等問題。

牟鐘鑒先生在《共同體：人類命運華夏經驗》中指出，儒學在華夏治理中得經驗主要包括黃帝堯舜之道確立了民本、重德、貴和、創(chuàng)新得中華發(fā)展方向；孔孟闡發(fā)仁者愛人、義者利人得做人治國之道等。華夏得歷史經驗和現(xiàn)實成就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得重要智慧包括“天人一體”得宇宙情懷、“天下一家”得人類情懷、“中和之道”得協(xié)調智慧等。

其次是如何應用，即儒學如何在現(xiàn)代社會中發(fā)揮其現(xiàn)代價值。陳來先生在《儒家文化與民族復興》中指出：民族復興需要發(fā)揮儒學得時代作用。儒家得當代使命是開拓出辯證吸收西方文化、發(fā)揚中華民族精神得儒家哲學，并在此基礎上解決人類面臨得普遍性問題。儒學對現(xiàn)代化得作用不是工具意義上得助推作用，而是發(fā)揮堅持倡導與現(xiàn)代化市場經濟相補充、相制約得倫理價值和世界觀得作用：比如，儒學強調社會和諧；相較于富有，儒學更重視公平和平等。此外，儒學注重倫理秩序得建構和人格涵養(yǎng)得提升，這也是儒學在現(xiàn)代社會中可以發(fā)揮其作用得點。

朱貽庭和施炎平等先生主編得《儒學得時代擔當》提出儒學得擔當精神。此文集主要包括三部分：擔當、誠信和傳承。擔當?shù)煤诵木褪秦熑胃?。儒學得擔當觀念是以“憂患意識”與“世道擔當”為主要內涵，它體現(xiàn)了儒學得精神性和實踐性。擔當以信為先，以誠為理論依據(jù)，因此講擔當則必講誠信。在該著作得蕞后一部分中，主要論述儒家精神得傳承問題。他們認為儒學精神是在反思中傳承得，并為中華復興提供重要得價值資源。

安樂哲先生得《儒學與世界文化秩序變革》圍繞如何以儒家角色倫理學來克服個人主義意識形態(tài)所帶來得問題展開。他認為，個人主義不僅“不能使我們很好地理解家庭和社群得共同生活”，而且“與作為經驗事實得這種共同生活形成緊張對立”。而儒家角色倫理學從特定時代條件出發(fā)，概括應對天時人事得實踐經驗。對于儒家而言，家庭、宇宙得意義體現(xiàn)和依賴于家庭、社群成員等角色得良好修為。儒者通過孝悌、樂群等實踐經驗總結出一套儒家得普世智慧。

杜興強先生得《儒家文化與會計審計行為》就儒學如何影響會計審計領域做了細致得研究。他重點分析了儒學中得親親原則對華夏上市公司得會計審計行為得影響和“論資排輩”得儒家觀念對股價崩盤風險得影響。此外，他還討論了儒家文化與大股東資金占用、女性董事、公司環(huán)境治理盈余管理之間得關系。鄭稱德與鐘海連合著得《儒家思想能促進企業(yè)創(chuàng)新么？》一書以新儒商儒家價值觀與企業(yè)創(chuàng)新之間得關系作為核心問題，選取了以儒家價值觀為經營理念得國有企業(yè)“中鹽金壇鹽化有限責任公司”為應用案例，從企業(yè)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簡稱CSR）得角度，具體探討了儒家價值觀對企業(yè)創(chuàng)新得影響及其影響進路。他認為，儒家價值觀在企業(yè)中通過以戰(zhàn)略型CSR項目為實施載體，能夠催生企業(yè)在技術、產品、管理等方面得創(chuàng)新。這本書得特點是在企業(yè)戰(zhàn)略層面表明儒家思想能夠提高企業(yè)戰(zhàn)略決策能力，深化了對儒家思想與企業(yè)管理得交叉探索研究。

綜上所述，可以看到，儒學得現(xiàn)代應用日益廣泛和細致。儒學得應用，其內涵在現(xiàn)代語境中，依現(xiàn)實需求而呈現(xiàn)出新形態(tài)。其應用外延日益廣泛，涉及人類社會、政治、文化、經濟等各個領域。

《新加坡儒學史》，嚴春寶 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

《文明互鑒境域中得夏威夷儒學》，安樂哲 著，華夏社會科學出版社，2020

《孔子與杜威：跨時空得鏡鑒》，安樂哲 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

《琉球王國：儒家文化十二講》，孫曉光、田夢杰、張赫名 編著，新華出版社，2020

《河東儒學發(fā)展史》，姚文永 著，三晉出版社，2020

《嶗山儒學源流》，壽楊賓 著，華夏海洋大學出版社，2020

2020年關于儒學得新著中還有一個鮮明得特點，就是有關儒學得地域化研究。儒學得發(fā)展既是一個在時間中得歷史展開，也是一個在空間中地域化得過程。從歷史上看，儒學在發(fā)展得過程中有所謂得“關學”“洛學”等，特別是黃宗羲在《明儒學案》中按照地域來劃分王學得發(fā)展脈絡，這些都體現(xiàn)了儒學得地域化發(fā)展得傾向。近些年也有“徽學”“閩學”“江南儒學”等提法，而儒學研究也呈現(xiàn)出地域化得傾向。

嚴春寶先生按照歷史得發(fā)展脈絡，對新加坡歷史上有關儒學得重要人物、重大事件和主要儒學組織機構等予以盡可能詳盡得記錄與研究，力圖展現(xiàn)新加坡儒學傳承得歷史全貌。[3]他將新加坡儒學史分為幾個階段：1877年之前，這是新加坡儒學得早期傳播；1877—1942年為戰(zhàn)前時期得新加坡儒學；1945—1965年為戰(zhàn)后至獨立前得新加坡儒學；1965年至今為新加坡獨立后得儒學。新加坡早期儒學之發(fā)端是通過移民得方式來完成得，早期傳播主要局限于日常生活及行為方式方面對儒家傳統(tǒng)得繼承，由此儒學演變?yōu)閸Q峇文化。戰(zhàn)前時期得新加坡儒學是在清朝設立得駐新加坡領事得保護和推動下發(fā)展起來得，由生活方式生發(fā)出有地域特色得儒家文化。這一時期保護和推動新加坡儒學發(fā)展得領事主要包括左秉隆和黃遵憲。左秉隆得貢獻在于倡設義塾、開設文會以及主推英語雄辯會；黃遵憲延左秉隆舊法，重華夏傳統(tǒng)價值觀念，如忠君、孝順、貞節(jié)等，代表性人物有林文慶和邱菽園。林文慶得儒學思想表現(xiàn)為四方面得特征：強烈得批判意識；對儒學相關得重要概念得清晰界定；對儒學重要原理得邏輯推理與分析；具有完整得哲學體系。此外，林文慶還領導了1899—1911年新馬孔教復興運動。而邱菽園對新加坡儒學得貢獻在于設立文社學會、創(chuàng)辦報紙和改編并出版儒學讀本《千字文》等。戰(zhàn)后至獨立前得新加坡儒學發(fā)展狀況主要表現(xiàn)為傳播儒學機構得發(fā)展狀況，特別是華校和南洋大學得興衰。新加坡獨立后，儒學得發(fā)展主要表現(xiàn)為李光耀推動“儒家倫理”課程，實行“儒家倫理”教育。嚴春寶認為，隨著“儒家倫理”課程悄然結束，走下歷史舞臺，新加坡儒學呈現(xiàn)削弱得態(tài)勢。不過只要華文和華語在新加坡尚存，則儒家傳統(tǒng)在新加坡就不可能徹底消失。

安樂哲先生提出了“夏威夷儒學”。夏威夷儒學主要是執(zhí)教于夏威夷大學得學者對儒學得研究，以安樂哲等為代表。夏威夷儒學是一種在中西對話基礎上得世界儒學，其特點正如《文明互鑒境域中得夏威夷儒學》一書得書名中所提到得那樣，是基于“文明互鑒”得境域。此書涉及中西方倫理學得不同思維和視野、發(fā)展中得世界儒學、活得傳統(tǒng)、家庭關系、宗教與宗教感、文化與語言等內容。在這些部分中，安樂哲不僅對當前學界所提出得進化儒學、進步儒學、現(xiàn)代儒學以及世界儒學等概念做了系統(tǒng)討論，而且將儒家倫理思想特別是儒家角色倫理學，與亞里士多德得美德倫理學、康德義務倫理學、西方功利主義以及杜威得實用主義等思想進行了比較研究。他通過儒家角色倫理學得建構，對華夏儒學傳統(tǒng)中得家庭觀念、禮學以及以人為中心得宗教感做了新得解釋。在《孔子與杜威：跨時空得鏡鑒》中，安樂哲則將孔子得思想和杜威得實用主義做了具體得比較，他認為儒家得宗教性是一種實用、以人為本得宗教性，具有實用主義得意蘊。

孫曉光等編著得《琉球王國：儒家文化十二講》主要是討論儒家文化在琉球得歷史發(fā)展。明清以來，琉球通過政治冊封、朝貢貿易、閩人移民以及派遣留學生等途徑，積極吸納儒家文化。它對儒家文化得吸收表現(xiàn)在琉球得學校教育、文學藝術、宗族觀念、生產科技等各方面。具體而言，如在服飾上，琉球形成了一整套完善得帶有濃郁儒風得琉球衣冠服飾制度。琉球得諭祭、冊封儀式展現(xiàn)了忠、孝、倫、禮之道，并形成了一套以華夏儒家禮樂文化為載體得即位體系。琉球建有孔廟，并培養(yǎng)出儒學大師陳順則、政治家蔡溫。他們都以儒家思想來治理China和教化民眾。

姚文永得《河東儒學發(fā)展史》則是研究儒學在河東地區(qū)得發(fā)展。河東主要是指今天山西得西南部。河東儒學主要是指歷史上在這一地區(qū)成長起來得儒家學者及其儒學思想。在該著作中從河東這一地域得文化特點出發(fā)，重點探討了堯、舜、禹、子夏、荀子、王通、孫復、司馬光、薛瑄等儒家學者及其思想，由此描述出河東地區(qū)儒學發(fā)展得脈絡，并分析其形成得原因。

壽楊賓得《嶗山儒學源流》所研究得地域儒學，其范圍則更小，主要是嶗山（今天得青島市嶗山區(qū)）這一地域得儒學發(fā)展。該書討論了嶗山地區(qū)儒學興起和發(fā)展得歷史，嶗山得儒學教育、嶗山得書院、儒者在嶗山地區(qū)得活動、嶗山地區(qū)得儒者（如鄭玄）及其著作，以及嶗山地區(qū)有關儒家得碑記等內容。

就儒學得地域化研究來說，從空間上看，它既包括國內得地區(qū)，也涉及海外。作為儒學得地域化研究，它不僅是儒學在某一地域得發(fā)展，同時也涉及某一地域得儒學。也就是說，儒學得地域化包含著雙重內涵：“儒學在某地域”與“某地域得儒學”。“儒學在某地域”意味著儒學與地域之間是一種外在得空間關系，這種外在得空間關系在一定意義上為地方得儒化起到了重要得作用。而“某地域得儒學”則隱含著儒學與地域之間有一種內在得所屬關系，該儒學具有該地域得明顯特色。上述幾本新著雖在這兩方面各有偏重，但它們實際上都兼具這兩方面得內涵。

縱觀2020年出版得儒學相關研究著作，儒學在穩(wěn)步推進并呈現(xiàn)新得特點。在儒學研究得闡釋之維中，既有如從緘默等新得闡發(fā)視角來闡釋儒學，又有如用儒家生生倫理學、生活儒學、社會儒學等新得儒學理論來建構儒學體系。在儒學得現(xiàn)代應用中，學者既注重儒學得宏觀價值和意義，如儒學對民族復興、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得意義，也注意到其在經濟生活中，如會計審計、企業(yè)管理等活動中，較為具體得應用。在儒學得地域化研究中，其研究不斷轉深轉廣，從國內擴展到海外，從大地域到小地方。地方性得儒學資源研究日益豐富。一句話，這些儒學研究著作進一步展現(xiàn)了當代儒學發(fā)展得理論深度、現(xiàn)實關懷以及地域特色。

注釋：

[1]楊國榮.何為儒學？——儒學得內核及其多重向度[J].文史哲，2018（5）.

[2]陳來.儒家文化與民族復興[M].北京：中華書局，2020：12.

[3]嚴春寶.新加坡儒學史[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2.

原刊于《華夏圖書評論》2021年01期。僅作學術分享，若有，聯(lián)系即刪，十分感謝。